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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5章 夏右:餓之餐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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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刀刺肉裏的感覺並不好受,我強忍著不適將匕首往下再按了按,鬼手的手背滋滋響後,流出了黑色的血水,我能感覺到它的痛苦,卻又不甘心就此放手,只是它沒想到,乙木在全面壓制它,破壞它的時候,還從中吸走它的生機,再從我被紮入的大腿裏流入我體內,以此彌補我之前的缺失。

然後,我憑借著這股力量,重新掌控著電梯,讓它往上升。

總的來說,電梯是汽車的話,鬼手就提供者汽油和電量,讓電梯運行起來。

鬼手使命掙紮,想要掙脫乙木匕首,但我死死地紮著它、紮著我的腿!

本來,電梯不管怎麽升,顯示屏上的數字都是負十四,當鬼爪受不了終於想要撤離時,數字總算變了,開始一點點地回升。

負十三……負十二……

起先還慢慢的,待鬼爪被我吸得開始縮水,都快皮包骨了,它“嘭”地一下化為黑霧從電梯縫裏鉆了出去,電梯劇烈一震,有種被拋出去的感覺。

電梯廂不停地顫,跟開到極速的車,快控制不住車頭,不知何時會散架。

忽然,頭頂上出現光源,我控制著電梯就跳了上去!

身子一晃,我和墻壁分開,撲倒在地,電梯裏的燈光失去我能量的供給,一下子全滅了,電梯廂裏黑了下來。

但這時間很短,就如有人按了點燈開關,停了兩秒又重新打開,眨兩下眼睛,電梯廂裏就重新亮了起來。

我還未緩過來,電梯門“叮”地一聲開了,我擡頭,就看到仇詩人面色兇兇地站在外頭,我後腳往地上一蹬,就撲了出去,被他接住。

“嚇死我了!”我扒住他就開始告狀,仿佛剛才發狠地用乙木紮鬼手時,連自己的大腿都紮的不是我自己。

仇詩人抱著我轉了個身,再把我放在地上,我發現電梯外還站了幾個人,看那黑色的醫生袍,顯然是陰陽醫院的醫生,狐貍也在。

而仇詩人一句話不說,把我放下後,居然反身往電梯裏跳,電梯裏的電梯廂好像不見了,變成一個看不見底的天井,仇詩人就那麽縱身躍下去!

“死人!”我被他嚇到,第一時間想的就是跟他一起跳,可電梯門在我到時就“砰”地合上,把我擋在了外頭,“死人!”

我氣得踹了門一腳。

“老大是氣狠了,”狐貍幫仇詩人解釋,“這些雜碎老找你麻煩,他要不逮只雞狠狠地殺給猴看,這氣他消不了。”

說著,他又在我耳邊悄聲道:“而且,這時候出現在這的,顯然不會是巧合。”

“那他……”

“該哭的是打你註意的惡鬼,你還擔心老大做什麽。”

我呼一口氣:“說得也是。”

那只惡鬼我都能對付,仇詩人更沒問題了,由他親自出馬,惡鬼肯定跑步了。

這時候,在一旁的,一位跟負責夏右的單主任應該差不多職位的另一位主任醫生,見仇詩人不在了,才敢上前來跟我道歉和解釋:“很抱歉班小姐,讓你受驚嚇了,發生這樣的事,實在是我們醫院的責任。”

我:“……”

這話,之前陰陽大賽的主辦方也對我說過。

到底是我不幸,還是遇到我的這些單位很不幸?

“陰陽醫院是有陣法結界的,惡鬼是進不來的,就算是有需要救助的惡鬼,到我們醫院來,也得受各種限制,這次……是我們疏忽。”

總覺得中間的停頓,是想說他們也不知道這只惡鬼怎麽跑進來的。

“夏右怎麽樣了?”相比這個,我更緊張夏右的情況。

“單主任已經趕過去了,具體情況……發現這出事後我們就趕來了,暫時還不清楚那邊如何了。”狐貍說道,“我們現在就過去。”

我看了電梯門一眼,既然仇詩人去捉可能是關鍵的惡鬼,那麽夏右這邊,我就得幫他處理好。

當下不在猶疑,和狐貍往回跑——我也才發現,電梯一回來,就回到了二十樓。

跑過長長的走廊,這一層沒什麽病患會住,跟一樓大廳擁擠的“人”潮比起來,這格外的空蕩,在快到夏右病房時,卻見有個小護士匆匆忙忙地迎面跑來。

她認識我,之前單主任給夏右“手術”時,她是負責幫忙的護士,這會一看到我,立馬慌慌忙忙地沖向我:“夏小姐……夏小姐不見了!”

“不見了?幾個意思啊這是?”我驚嚇受得夠多了,差一點就抓起護士的衣領學人家往上一提。

護士往回指:“她、她……”

看她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,我推開她和狐貍繼續往前跑……

沖進病房,單主任和巫小葵都在,靈羽的手下倒在一旁昏迷不醒,而看守夏右的鬼修,虛弱地漂浮在地上,我來時,正好單主任簡單的救治完畢,將那位鬼修收進一枚玉珠裏,

“什麽情況,夏右呢?”

不是說這位鬼修很厲害的嗎?

巫小葵道:“有人幫忙,放走了小右。”

“誰?”

“張曉芳!”

聽到這名字,我不敢置信地睜圓眼睛瞪著她們,就連看著老謀深算的狐貍,都有些楞然。

巫小葵:“我知道你不信,我也很難相信,但是,那位幫忙守著夏右的鬼修,以夏右如今的情況,是無法從他手中逃脫的,能那麽輕易對他攝魂,讓他魂魄受損的,只有小芳。”

“她、她是很出色的鎮魂人沒錯,可她能那麽輕易地打敗一個快化身的鬼修嗎?”化身,就是以靈魂的狀態練出身體,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功力,不是我這種莫名其妙有了實體的鬼可比的。

“不,她可以做到。”說這話的,是我身旁的狐貍,我錯愕地朝他看去,他道,“她有一雙……眼睛。”

眼睛怎麽了?每個人都有一雙眼睛啊,哪怕是瞎子,那也有眼睛,只是看不見而已。

可想到她每次都戴著墨鏡,還有仇詩人之前告訴我的一些模糊的話語,我能夠猜到她的眼睛是不同的,卻不知道她的眼睛有那麽厲害,能夠對一個快化身的鬼修攝魂。

看巫小葵和狐貍都避諱莫森的神情,我不好逮著那雙眼睛問,只能問:“那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?夏右是她朋友啊,她沒道理做這些吧?”

“是的,”狐貍附和道,“確實,小芳出手的可能性很大,可誰看到了?”可以作證的鬼修前輩,跟靈羽的手下都陷入昏迷,不知什麽時候會醒。

“先不要爭論這些,”單主任臉色十分沈重,“當務之急,是要先把夏右找出來。你們好好想想,她會去哪?”

去哪?我怎麽知道,控制她的餓死鬼會去哪?

我焦急地在病房裏轉來轉去,對夏右的情況憂心不已,兩手分別指著太陽穴,讓自己冷靜。

為什麽夏右會醒過來,就算她意識被體內的餓死鬼控制,單主任已經對她的意識做了禁錮了,至少能讓她和那只餓死鬼昏睡一天,這才半天不到,她怎麽就醒了?

她醒的時候,只有她自己在病房裏,是什麽,讓她掙脫禁錮,提前醒過來的?

害死鐵茗和住鐵茗街對面的男人的另一只餓死鬼,又是為的什麽找上夏右的,總不能只是為了把夏右煮熟了吃吧?

我走進病房裏,想得太認真,無意識地將圍繞著病床走了一圈,忽看到有一小團黑氣,黏在了墻上,位置就是離床頭頗近,躺在病床上的話,伸直手臂就能夠得到。

我手伸過去,那小團黑氣就四下退散了,之前被它們遮擋的地方,被人刻了兩個字:盛宴!

看這字跡,我懷疑是夏右用自己的指甲刻的,刻的時候心情過於沈重壓抑,且迫切希望有人能夠看到,才有小團黑氣凝聚在字上。

盛宴?

她想告訴我們什麽?

“夏右是個什麽樣的人?”我不自覺地將心中所想念出口。

狐貍因我的行為,自然也發現了那兩個字,他道:“餓死鬼最容易侵蝕的,就是一個人原本堅定的意志,讓你淪陷為只知道吃,什麽都顧不得的欲望之中,小右這麽多年裏,始終能保守本心,你覺得她是什麽樣的人。”

既然問了,我便接著問:“她跟她養的餓死鬼,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?”

“小右跟小左的父親,曾經是有名的術師,他無意中收了一只餓死鬼,卻因此遭到追殺,餓死鬼如血蛭,被吸附後不吸幹你的血是不會罷休的,它雖然可怕,可血蛭都能夠做藥,事物都有兩面性,餓死鬼若被有心人利用,圈養起來,也能成為一味‘藥’,我沒研究過這個不太清楚,聽說如果能夠控制,可以讓瀕死的人,通過餓死鬼‘吃’來的‘營養’來維持己身,亦或者將餓死鬼煉化,它常年累積吃來的那些能量,可以做很多用途。”

我冷冷地笑:“某些人,還真是什麽都想得出來,怪不得這世界會有餓死鬼的出現。”

“可不是。”狐貍摸摸鼻子,接著道,“現在餓死鬼可不容易碰到,夏伯父収了一只餓死鬼的消息,不知怎麽散發出去,遭人追殺,對方著實可惡,想搶奪餓死鬼就算了,連當時還是小屁孩的小左小右都不放過……”

後來,夏父死了,餓死鬼也是為了自救,就跑到夏右體內,夏右為了保護弟弟,殺掉了當時破壞他們一家的人。

人殺人,比鬼殺人所受到的苛制要小得多,作為人,殺了惡人,往輕了說,是物競天擇的競爭,若要受懲罰,可能九道最普通的雷劫,可要是鬼殺人,同樣遭雷劈,可能就得劈下三九雷劫,四九、五九……甚至九九八十一道雷的都有,嚴苛程度是乘倍累加上去的。

我說這個是想解釋下,為什麽夏右殺了人沒事,我卻不能殺人。

其實夏右也不是完全沒事,有時候以惡制惡也是一種善,更何況夏右這麽多年,照顧弟弟長大,做了不少好事,後又跟著仇詩人攢下了不少功德,也算洗清她帶來的罪孽。

聽狐貍說完這些,我不禁想,這或許就是小時候發生的因,到現在必須完成的果,待這事了結了,說不定她這小時候帶來的劫就算真的過去了。

“我可能知道她在哪了。”我望著墻上那兩個字。

狐貍也點點頭:“餓死鬼必須無窮盡的吃,但小右是不會任由它傷害人。”

“哪怕她此時被餓死鬼占據上風,她也不是會聽之任之的,定然也極力在爭取,所以……”

我們同時看向對方,並同時說道:“太平間!”

並不是人死後屍體就沒用了,人一生的精華,可都在身體裏蘊藏著,要不然埋屍的地方,養料怎麽會那麽好呢。

太平間在陰陽醫院跟前頭正常醫院的交界地帶,就是說,之前我們進陰陽醫院的通道不算,還可以從太平間,由正常醫院進到陰陽醫院。

單主任聯系了正常醫院的負責人,讓他們不管死沒死人,都暫時別靠近太平間,我和狐貍則從陰陽醫院這頭進入,避免嚇到“夏右”,只有我和狐貍,其他人等待太平間外頭。

一進太平間,迎面而來的就是一股涼氣,你都分不清,這股涼氣空調制冷,還是死人遺留的陰氣。

外間空的,什麽都沒有,我倆直接往裏頭走去,在和裏間相連的地方,垂放著塑料做的空氣隔絕軟板,一條一米多寬,有一點點透明,能夠看到模糊的影子。

掀開軟板,一進去就看到那一張張躺著死人的長板床都被挪動了,布置成一個兩三個大圈,有點像陣圖裏的短橫條。

夏右就站在這由一個個死人圍成的圈子裏,背對著我們,我們進來了,她也沒有轉過身來,不知是什麽情況。

倒是蒙著死人的白布上,應是臉部的位置開始滲出血液,十分的怪異。

我走到最近的一張狹窄的僅供一人躺下的長板床邊,掀開了板床上屍體的白布,就看到全身上下哪都完好的屍體,眼睛的位置卻是兩個大血窟窿,眼睛被挖走了?

還是被吃掉了?

我快步走向另一具屍體,一把掀開白布,入目的同樣是兩個血窟窿頂替了眼睛。

狐貍見狀,跟著掀開臨近的幾個屍體身上該的白布,果不其然地看到同樣的情況,擺放在這裏的,盡三四十具屍體,全被挖走了眼睛。

為什麽獨獨是眼睛呢?

“屍體的眼睛,可以用來做什麽?”我偏頭問狐貍。

他面色有幾分怪異,頓了兩秒才道:“在不同的人妖魔手裏,就有不同的作用,但當前,我只想到一件事。”

“什麽?”

“小芳的攝魂眼!”

我心裏一突:“怎麽又跟小芳有關?”

狐貍沒時間回答我,屍體圈中一直沒有反應的夏右動了,她緩緩地轉過身來。

她這時候動並不是沒有原因的,我們沒有碰的那些屍體身上的白布,都自己飛了起來,露出有兩個血窟窿眼睛的屍體,與此同時,不知何時藏在這些屍體中的好幾只魂魄飄了出來,這裏頭不僅僅有死魂,居然還有生魂!

這裏是醫院,缺不了植物人,或昏迷中,暫時被身體甩出體外的魂魄,至於死魂,醫院裏缺不了鬼,現在這裏的這些,應都是剛死去不久的,很虛弱,但也非常的新鮮,還帶著些些的人的氣味。

它們都化為巴掌大的水滴形態,看得到臉和上身,xia身是飄忽的,他們吵吵嚷嚷的,驚慌地四處亂竄,可沒等他們飄走,一道無形的禁錮,化為大手,將他們統統抓了回來,束縛在屍體圍成的圈中,也就是夏右的身旁左右。

我發現,這些魂魄當中,居然還有鐵茗,畢竟我只認識他,居然在這麽多魂魄當中,輕而易舉地認出了他:“你、你不是回去看你父母了嗎?”

怎麽還會沒抓來這裏?

“我、我……”鐵茗一臉恐懼,“我無法離開醫院,等著護士帶我出去,不知道怎麽的,就在這裏了……大師,你救救我啊,我剛死過一次,不想再死了啊,你救救我啊!”

我倒想救,這裏頭可還有好幾只生魂呢,生魂要死了,那明明還活著的人,沒多久也會斷氣的,也就是說,好多條人命在這裏呢。

現在的問題是,要怎麽救?

我和狐貍面面相覷,再一同看向夏右,她的瞳仁暗亞無光,乍一看像個盲人,眼睛下方,不知從哪站到了一滴血跡,就跟她流下的血淚一樣,妖貽得驚心,嘴角含笑上揚,伸出的舌頭舔了舔,猶如一個美食愛好者,即將品嘗她喜歡吃的食物。

她揚起手,手指如在水中撥動一樣,輕輕撥弄著在她跟前的魂魄,再一次舔了舔嘴唇,感受到危險的魂魄們,紛紛驚叫,四散逃亡,又被彈回了原地。

她緩步走到當前的屍體前,竟然抽出了一把刀子和一把叉子,然後,一根叉子叉在一只手的手背上,刀子則放在手腕上,一下一下地切割,動作優雅,姿勢標準地像在西餐裏切牛排。

將整只手掌切下來後,她將其放在了一個幹凈的盤子裏,拿起一些作料,像孜然粉,醬油、醋等等,分別灑了一遍。

這是,真的要把這些屍體當食物給吃了?

“夏右……”我不敢想,等夏右清醒後,發現自己吃了這玩意的話,對她的精神該有多摧殘啊。

夏右還哼起歌來,仿佛她正在料理著真正的美食,以往夏右控制著餓死鬼,吃的都是正常的食物,但餓死鬼的貪婪的,它們真正想吃的,還是人體內的生氣,這幾具屍體都剛死不久,基本沒有太多的腐化現象,一生精華都在身體裏呢,對餓死鬼來說,也是十分稀罕的了。

就在她端起盤子,準備把放了各種作料的手掌當豬腳啃,嘴巴都張開了,我嚇得大喊她的名字:“不要啊夏右!”

然後她真的停了下來,我在想被壓制在身體裏的夏右靈魂,是不是聽到了我的呼喊,可我還等我高興,就見她停下來後神情並沒有其他變化,她的目光也沒有朝我看來,反而盯向了那些魂魄。

她一手端著盤子,另一手突然伸出,揪起了一只生魂,高高舉起看了看,在將他放到了盤子裏的手掌上。

這是把魂魄當配菜來吃了?

可不就是盛宴嗎,三四十卓的屍體,配於這麽多的魂魄,不是盛宴是什麽?

眼見著她再次張開嘴巴,一口就要連帶著魂魄,咬一口手掌,跟吃漢堡包似得,我高聲喊道“狐貍!”

狐貍十分默契地一把按住我的腰,將我提起來朝夏右擲了過去,我越過兩層屍體,從夏右身旁越過,一掌拍掉了她手中的盤子,盤子往下掉,被困在上頭的生魂自然也跟著往下掉,我趕忙在半空中,將生魂撈到了自己手中。

盤子哐啷一聲摔碎,我趕忙舉臂,擋住了夏右的攻擊,往後退開,同時沒忘了在空中揮幾下,將夏右周遭的魂魄驅遠一點。

“夏右,你醒醒。”我一站穩,就對夏右喊著,“你的身體不應該由一只鬼來掌控,你的人生不應該被這麽糟糕的事終結在此,你醒醒好嗎!”

夏右陰測測地瞇眼盯著我,我的話並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影響。

我朝她伸手,想要碰觸她,她一把抓住我的手,二話不說就往她嘴裏塞,想要狠咬我一口。

我用力抵住,另一手掐住她的臉頰:“你他媽醒一醒好嗎,隨隨便便一只鬼就能讓你變成這樣,我真他媽的看不起你啊夏右!”

不知道是真正的夏右生氣了,還是餓死鬼對“隨隨便便一只鬼”這句話有意見,眼前的“夏右”惱怒地朝我呲牙,頭一偏朝我撲過來咬。

我腦袋偏向另一邊,躲過了這兇殘的一咬,要真被她咬到,要我真是個人,保準一大塊肉被撕下來沒跑的了。

沒能控制住她腦袋的,掐著她臉頰的手的掌心裏滑出一顆,用符紙搓出來的丸子,趁機塞進了夏右嘴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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